出了這樁風波後,府裏丫鬟仆婦們越發對我畢恭畢敬了。
我在花園閑逛時還遇到了大嫂陳繡,她一臉誠懇地向我賠不是,說以後會好好管教耀哥兒,不讓他再衝撞我。
我對她已起了濃濃的戒心,耀哥兒那般脾氣,隻怕與她脫不了幹係,她必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於是我對她保持了禮貌的距離,從不主動接近。
那日救我的護衛我也找到了,當時他正在巡院,我與他閑談了幾句。
他說他名叫關生,是新來的護院,以前在鄉間學了幾套拳腳,身手不錯,因此在這尚書府裏尋個差事,養家糊口。
我總覺得他雖然相貌陌生,聲音卻好似在哪裏聽過,但又想不起來。
不過他既然幫了我,想必不是壞人,於是我後來在府裏與他偶遇之時,常會朝他點頭微笑,以示親近。
蟬衣如今是一步也不肯離開我了,她是我最忠心的丫鬟,生怕我再遇到什麽不講理的主子,誰跟我多說了幾句話,她都要警惕地盯著,一副我家姑娘我來守護的姿態。
我的好蟬衣,不枉我與她主仆近十年的情分。
這段時間,我倒與三姐葉茹相處得很不錯。那日我救下的那隻雪團子一般的貓兒就是葉茹養的。
她因此而感激,主動送了一塊她親手繡的絲緞手帕給我,我也回了一盒容月坊的胭脂給她,如此一來二去,我倆便熟識了。
聊天下棋賞花有個伴兒,倒還是過得去的。
隻有一件煩心事,便是我的身子好像越來越不濟了。每日補血的湯藥從不間斷,燕窩人參也變著花樣兒吃,可我頭暈目眩的症狀卻並沒有什麽改善。
反而更重了。
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會暈眩,好似天旋地轉般,趴著歇息片刻後又會緩解。
距離我小產已過去多少時日,如今又是藥膳食補地弄個天翻地覆,難道這虧空的身子還不能調養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