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老臣這胡須都長了一輩子了,如今臨到了了,卻要給剃了,這……”
房仲宣哭喪著一張老臉,憋屈的像個孩子。
他也想不明白,皇帝今日怎麽就跟他的胡須杠上了。
“那你說還能賭些什麽?你我本就在喝酒,難不成還能賭酒喝?”李重耳不悅說道。
房仲宣嘴角輕咂,稍作沉吟說道:“陛下,若不然……賭一賭天下吧。”
李重耳的目光頓如刀劍一般鋒利,“好你個老雜毛,你居然還惦記朕的江山呢?這麽多年看樣子是辛苦你了,勞駕你隱忍這麽久,一直到如此年紀才露出鋒芒來。”
“但是,朕卻得說句實話,你就算是搶走了朕的江山,就你那幾個兒子,還不如別搶。後繼無人,江山是守不住的,從你那幾個兒子中挑出一個皇帝來,說不定能把你氣的從墳塋裏跳出來。”
“這一點,你就遠不如朕了,朕那幾個兒子,一點也不誇張的講,個個都是龍鳳之姿。”
房仲宣:……
“陛下,老臣沒有那麽大的狗膽!”
皇帝這番話,整的他心中有些憋悶。
兒子強了不起啊?
好吧,雖然確實是了不起,但兒子都強似乎也不見得是好事。
這奪嫡之爭若是處理不當,先皇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恐怕就要二代而亡了。
“那你怎麽跟朕賭江山?”李重耳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粗聲大氣的問道。
馬背上廝殺出來的帝王,哪怕他已經在龍椅上坐了近二十年。
可依舊沒有習慣怎麽儒雅沉穩的去當個皇帝,張口的嗓門能震的房頂都晃**幾下。
“方才太子殿下前來,欲拉攏老臣,老臣答應了。”房仲宣淡淡說道。
李重耳瞳孔微縮,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你這老雜毛終於忍不住開始站隊了?”他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