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擺上花果香燭,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忘了帶火柴。
楚漢良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燭,又點燃紙錢祭品,幽幽問曲畔。
“你有沒有想過你認錯了孩子,咱們的孩子該有多傷心?”
曲畔漠然,“孩子確實該傷心,誰讓他有個不靠譜的外公和阿爸呢。”
楚漢良,“我的錯,你想怎樣我都認,隻求你對孩子好些。”
單槍匹馬和平收服兩省的人,骨頭硬得再難的時候都沒低過頭,如今卻開口求她,曲畔默然。
火舌吞沒祭品紙錢,打著旋的化為飛灰四散,曲畔站起身,腳下的灰堆閃著火星子漸漸冷卻,如同再也熱不起來的心腸。
待火全部熄滅,曲畔轉身往回走,身後楚漢良涼涼瞥了眼圓圓的土包,快步跟上。
曲畔返回莊子已是掌燈時分,秋菊早做好了飯菜等著,待曲畔換了衣服出來,立即把熱乎乎的飯菜端上桌。
曲畔落座,忽聽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音,聲音不大,像是不小心發出來的。
秋菊聽到,低聲同曲畔道。
“那孩子眼巴眼望坐在門口等了小姐一下午,勸他吃飯他也不吃,剛剛見到小姐回來,就一直守在外麵。”
曲畔沒心情去管,隻垂著眼皮默默吃飯,門外撥浪鼓安靜下來,大門卻被人敲響。
李聰去應門,回來告訴曲畔,“少帥說想借宿一晚。”
轟隆隆,天際電閃雷鳴,同她被活埋那天的天氣一樣,狂風大作,雷雨交加。
曲畔夾了塊滑嫩豆腐吃了,才慢悠悠道。
“一百銀元,有就住下。”
李聰,誰好人出門帶那麽多銀元,口袋都得磨漏了。
聽李聰說要一百銀元,霍潤鐸二話不說,打開提箱,拿出兩個牛皮紙卷遞給李聰。
“一筒五十個,你數數。”
真帶了啊!
李聰接到手裏沉甸甸的,掰開看過,裏麵確實是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