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能用的東西有限,衛南熏隻好簡單地替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再撕下幹淨的裏衣替他最大的那處傷口包紮了下。
一切都弄完,已經是午後了。
眼見時辰不早,她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將人安置好,就去尋出去的路。
可這地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並不是想象中的白雲山山腳,更是與她那日上山的地方完全陌生。
等朝著一個方向觸壁了,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摔在了山穀中,且這個山穀很大,暫時沒有發現有人居住的痕跡。
她回到茅草屋,又換了個方向繼續去找,卻同樣碰了壁。
先前為了救人耽擱了太多時間,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看起來今日是一定出不去了。
衛南熏是既覺得自己倒黴,好死不死摔到了這種地方,又覺得還算幸運,若不是碰到了那男子,她就要孤身一人在這山穀中了。
不說別的,這天黑了,山穀中若有什麽獸類,多個人也能多份安全感。
好在雖然沒尋到出去的路,但她在河邊又發現了其他能吃的果子,還撿到了幾顆蛋,看著像是山雞或是什麽鳥落下的,勉強兩人也能對付一晚上。
她踏著夕陽回到茅草屋,男子仍躺在唯一的木**。
他雙目緊閉,眉頭緊鎖,金黃的餘暉從破漏的棚頂傾瀉而下,斑駁地落在他的臉上。
給那張病態憔悴的臉添了一抹光亮,有一瞬間,他仿佛是從天而降的神祇,是來解救她的。
衛南熏突然就不怨天尤人了,她能活著,能擺脫那吃人的深宮,現下的每一刻都是上天的饋贈,她又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腳步,沉睡中的人驀地睜開了眼。
那雙本就漂亮深邃的眼被夕陽籠罩後,就像寶石一樣清澈透亮,看得她微微出神,在這一刻她似乎有點理解那些沉迷美色的帝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