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一直以為衛南熏已經忘了那日的事,就像忘掉自己說過的話一樣容易。
但沒想到她如此珍重這塊玉佩,她也沒有忘記那些種種。看著她將玉佩放在心口,有一瞬間,他的心口也在發燙,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它竟有如此重要。”
裴寂喉間發緊,嗓音也低沉放輕了許多。
“是,他救了我的性命。”再多的話就沒有了。
兩人相處那麽久,裴寂對她所說的每一句都抱有懷疑,在他心中,她是個輕佻、滿口謊言、虛偽又腦袋空空的女子。
但這一刻,他相信她說的。
“既是那麽重要,便給你了。”
他說得很輕,輕到離他那麽近的衛南熏都沒能聽清,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說什麽?什麽給我。”
“不重要,用膳。”
不管衛南熏後麵再怎麽問,他都不肯說,久而久之她也就作罷了,隻當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至於剛剛那一番生氣與哄人,兩人都很默契地沒再提起。
今日之前,裴寂不方便起身都是在榻上吃東西,現下他都能走動了,便怎麽都不願意在**跟個廢物一樣躺著進食。
半晌後,飯菜都要涼了,織夏終於看見一個拄著拐的高大身影,以及身邊還跟著個單腳跳著的艱難身影。
“阿姊,你這是怎麽了?”
“方才扭了的地方又崴著了,喊你別走,你跑得比兔子還快,喊都喊不回來。”
織夏吐了吐舌頭,這也不能怪她啊,有了上次兩人抱在一塊睡覺的前車之鑒,她哪裏還敢打攪他們的好事啊。
她趕緊連聲賠不是,又問她還疼不疼有沒有上藥,知道裴寂給她上過藥了,又露出副她什麽都懂的模樣。
她們兩姐妹平時吃飯覺得太過冷清,都會喊上林阿公夫婦二人同桌吃,他們二老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笑著道:“那還得多虧了季先生,大姑娘的這衣服送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