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得怎麽樣了,是換課程還是換人?”趙曉紅步步緊逼,並不給葛雲雀太長時間考慮。
一滴冷汗從葛雲雀後頸滑了下去,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欲說些推諉之詞,沒想到手機鈴聲響起,她頓時找到借口,“對不住各位姐姐,我有其他要緊事,先處理一下,待會兒再過來。”
話音未落,葛雲雀便攥著庫蘭的胳膊肘回了房間,房門一關,她頓時腿軟得不行,坐在地毯上。
手機鈴依舊在響。
太嚇人了,要不是這通電話,她還真找不到理由推辭。
庫蘭擔憂道:“是誰打來的?”
“萊勒木,應該是我們之前問他關於一個流浪漢阿伯的事情。”撿來的流浪漢阿伯還跟著葛雲雀的同事小楊住,他們想盡快幫這個男人找到家人,接通電話,對方沉默,隻聽得見輕微的呼吸聲。
一個不好的念頭冒了出來,葛雲雀抬眼看向庫蘭,她咽了口唾沫,問道:“萊勒木,你在聽嗎?”
“在呢。”
葛雲雀聽見他聲音,頓時鬆了口氣,表情變得鬆弛,“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她這邊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急需處理,門口的那些學員不知道走了沒有。
對方再度陷入沉默,時間久到葛雲雀幾乎認為他掛斷了電話,才聽見較為低沉的熟悉聲音。
“雲雀,我被騙了。”遠在千裏之外的萊勒木抿緊唇,沒有握著手機的另一隻手,掌心綁著厚實的白色繃帶,他沒忍住心中的憤怒蜷緊了拳頭,憤恨不已。那個叫做一寸衫的小混子,根本沒有一點信用可言,每天拉著他去喝酒,混熟了之後就找他拉投資,將他所有存款都騙光了。
不僅如此,一寸衫還偷偷轉租了他住的房子。
掛斷電話,一顆玻璃珠從腳下滾了出來,順著樓梯一路向下,摔得七零八落。
萊勒木單肩背著自己的樂器包,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室內有兩三個人在往裏搬東西,他看了眼,沒有說一句話,重重地捶打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