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宮內,陸昭一邊看著龍雲衛奏報,一邊任梧桐卸了頭上釵環,卻總有些魂不守舍。
驟然聽蕭煜提起蕭家之事,她心中湧上了些過分的求知欲。
她和蕭煜隻是尚未互相信任的“同夥”,自己所隱瞞之事更是堆積如山,沒有什麽理由直接去追根問底。
自己死前不曾知道過蕭家案有疑點,蕭煜也在越北戍守並無異動,幾個月來習慣了洞徹全局的視角,忽而得知聞所未聞之事,她定要緊咬不放。
畢竟,稍有不慎便可能重蹈覆轍。
明日,定要給龍雲衛派出消息,讓他們徹查蕭家舊案的疑點。
“涼州乃是苦寒之地,殿下不讓我們隨行,萬一染上了風寒,軍中那些粗人怎麽能照顧好您?”梧桐在一旁說著,眼眶有些發紅。
陸昭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有綾光在。更何況我從小習武,身子好著呢,若是你們去了才真要生病。”
蘇嬤嬤收拾著行禮,眉間的擔憂也隱隱不散,“珩王殿下是可靠之人,殿下若遇上了什麽麻煩,可不要獨自逞強。”
陸昭含笑應了聲,“我知道了,嬤嬤放心。”
也不知蕭煜是用了什麽法子,明明隻和嬤嬤見過一麵,竟博取了這樣的信任。
故秋道:“殿下,龍雲衛送來消息時,曾特意提醒奴婢,要告知殿下一事。”
陸昭頓了頓,“何事?”
“淑太妃的母族馮家在涼州富甲一方,自三公主退出女學擇婿之後,嘉平郡主也被太妃勒令回涼州待嫁。她在國子監見過您一麵,雖說殿下是女扮男裝,但也要不與之見麵為好,若是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嘉平郡主馮月晗便是淑太妃的侄女,也是那個時常跟在陸檀身邊屢屢挑釁之人,陸昭有些印象。
此次喬裝前去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的確不好與她相見。
定京與涼州遠隔千裏,少有人員往來流動,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麽暴露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