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援朝讓我帶他來,是要跟你說,他想參加公社的文藝宣傳隊!”田青梅走到父親的身邊,抱著他的肩膀,輕輕搖晃。
田誌邦瞟了一眼陳援朝:“進宣傳隊,就不用去扒河了!陳援朝,你小子打得好算盤!早就聽說你好逸惡勞,看來是真的!”
陳援朝一臉苦笑:“田書記,你這話從何說起?”
“都是你嫂子說的!”
一聽說是自家嫂子,陳援朝不由得怒火中燒:“書記,田春英是有名的小木叉、說謊精,幹啥啥不行,挑事第一名!恩愛夫妻都能讓他挑撥離婚了!”
聽陳援朝這麽說,田青梅忍俊不禁:“援朝,你真會比喻!”
田誌邦卻沒好氣地說:“有你這麽說自家嫂子的嗎?”
陳援朝反問:“她能編排我,我就不能說她?”
田誌邦一拍桌子:“你就不能!田春英是你嫂子,長嫂如母,你知道不?尤其是,現在你大哥已經不在了,你更要尊重她,孝順她!”
陳援朝冷笑:“我想尊重她,但是她不值得尊重!”
“為什麽這麽說?”田誌邦和田青梅異口同聲地問道。
陳援朝就把剛剛他被田春英趕出家門的事說了一遍。
田誌邦簡直不敢相信:“嫂子看上小叔子?田春英這個老牛真想吃嫩草?我先前就聽有人這麽議論,還不太相信,看來是真的?”
田青梅急切說道:“爸,你要為援朝主持公道,那個家,也有援朝的一份!憑什麽不讓援朝帶走他的東西?”
田誌邦額頭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我怎麽主持?田春英娘家的叔伯、兄弟、堂兄弟、遠近侄子有五六十個,我輕易也不敢招惹!”
他雖然是上級任命的黨支部書記,也要依靠著村裏幾個大家族的支持,否則他的工作就不好開展。
接著,他低聲說道:“我也是田家人,怎麽能支持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