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大男人,看什麽看?”
陸正涵沒好氣道,語聲多了幾分不耐煩,“母親身子不爽,你不必總來請安。”
陸湛心口一寒,麵上依然溫潤含笑,“大爺,三爺被揍一事已經傳遍洛陽城。我從外頭回來,聽了不少傳言。”
“你知道是誰打的三弟嗎?”
“不知,不過有人說,打更的看見三爺被幾個人打,應該不止一撥人。”
“兩撥人打三弟?”
陸正涵一頭霧水,難道是三弟欠了賭債,被賭債的人打了?
至於另一撥人,三弟常年混跡勾欄瓦舍、酒樓賭坊,得罪的人多如牛毛,哪日橫屍街頭都有可能。
三弟做了不少荒唐事,臭名昭著,已經連累了他的官聲。
因此,他懶得管教陸正鴻,反正也管教不了。
陸湛看著他漸行漸遠,飛揚入鬢的劍眉猶如上古寶劍,發出聲聲錚鳴。
大夫人當真把花包送給大爺嗎?
她不可能被大爺的花言巧語騙了吧?
陸湛先去給陸老夫人請安,再去春蕪苑。
紫蘇說大夫人在**歇著,若有事,她會轉達。
陸湛跟她寒暄了兩句,告辭離去。
大爺不讓他過來請安,想必是察覺到了什麽。
但不要緊,他有的是法子。
沈昭寧直至翌日早上才出房門,縫製的兩隻花包被搶走了,還要再去摘一些鮮花。
但紫蘇不讓她去,吩咐冬香去摘。
沈昭寧坐在廊下縫製花包,披著粉白色薄氅,領子、衣襟綴著一圈毛茸茸的兔毛,整個兒軟軟糯糯。
陸正涵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幅歲月靜好的畫卷。
她的側臉清瘦蒼白,她的背影孤寂寧謐,卻好似不染半分塵埃。
靜謐,柔美。
格外的動人心魄。
他的心弦好似被什麽撥彈了一下,**起一圈圈的漣漪。
紫蘇從小灶房端來一壺茶水,看見他站在庭院裏像個石化的癡人,驚愕地行禮:“大爺,您什麽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