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外。
“公主殿下,昨日娘娘同幾位貴妃娘娘前去雲嶺峰祈福,你莫不是忘了?”
小太監躬身垂首,搭在手腕上的拂塵順從的垂下。
失望,從她眸底一閃而過。
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兒忘記了。
上一世,正是母後入宮祈福,才沒看到自己哭嫁質子的戲碼。
這會兒父皇還在提審江知年,隻待驃騎將軍帶回賊寇,便能還江知年清白。
皇宮,同上一世一樣。
高聳的紅牆,看似給足了王權富貴,實則圈住多少人的一生。
回到寢殿,她身子一歪,大字型癱在床榻上。
“棉兒,你跟皇上說一聲,我出宮了。”
她一邊交代,一邊揪起帳鉤上的流蘇,編了個麻花辮。
棉兒聞聲一驚,險些打翻手中茶托。
應不染不自在的蹭了一下鼻尖。
她忘了,這時候皇上還是她父皇,她還是那個膽大荒唐的小公主。
要想出宮,若是得不到父皇和母後的準許,沒人敢放她出去。
壓根不能像上一世那樣,揮一揮衣袖,走出六七不認的步伐。
她對上棉兒驚恐的眸子,摳了一下床帳上垂下的珠串。
“棉兒,你想想,有什麽辦法還能混出宮?或者哪個寢殿有狗洞能鑽?”
棉兒臉上的驚恐漸漸加深。
她輕輕把茶盞放在桌案上,而後快步跪在應不染麵前:“殿下在想什麽呢?好端端的出宮幹什麽?外頭多危險啊!”
說著,還拿出帕子抹了一把淚。
應不染扶起棉兒,無奈歎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把人安撫好,趁著午憩,她偷偷翻了兩個牆,總算有驚無險進到冷宮。
冷宮誠如其殿名,殿門緊鎖,清冷無人。
她將鞋子脫下,隨手丟棄一旁,赤腳踩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
這條鵝卵石小路直通一口水井,隻是冷宮常年無人,久日不用,也就荒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