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突然的駛動,讓薑黎的身形不受控製的往前撲去。
車廂木板堅硬,她先前又因慕淩川的不知節製動了胎氣,若這一下實實在在的撲了,怕是白術的師父立時來了,也保不住孩子。
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縱是薑黎想在這一瞬扭了身子也來之不及。
望著越來越近的地板,薑黎的麵上浮現恐懼和絕望。
不要——!
便在此時,一隻大手落在了她的肩頭,又是一轉,落在了她的腰間。
下一瞬,薑黎便落進了一個堅實的懷中。
尚未落回胸腔裏的心髒在口中狂跳,無盡的後怕覆頂而來,頃刻之間將她吞沒。
薑黎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仍是雙手護著肚子,整張臉卻埋進了慕淩川的懷中,嗚咽不止。
慕淩川呼吸微窒。
這非是薑黎第一次在他麵前哭。
或者說,幾乎每一次見他,她都會哭。
可她此時的哭,與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明明都是一樣的小聲嗚咽,一樣的膽怯,一樣的惹人發脹。
但他此刻竟無半點綺念,甚至心口泛起一縷緊澀,好似被什麽不輕不重的攥了一把,又極快的縮了回去。
察覺到自己心緒的異樣,慕淩川臉色微冷。
“哭夠了沒有。”
冷漠無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薑黎哭的發懵的腦子立時清醒過來。
她慌亂的想要從慕淩川的懷中退出。
可慕淩川落在她腰間的大手緊緊的箍著,由不得她退開半分。
“要去哪兒?”
慕淩川的聲音越發冷厲。
明明是在盛夏之中悶熱的馬車之中,薑黎卻隻覺墜入了寒冰洞窟之中。
“我、我該回去準備夫人的晚膳……”
“嗬。”
慕淩川低笑了一聲,馬車裏的溫度更低,“你竟還記得自己是個廚娘?”
薑黎茫然,猜不透慕淩川此話夾雜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