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川察覺到了薑黎這一瞬間的變化,他暗暗皺了眉。
劉義已經到了跟前,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誒,我就說不該讓少奶奶跟著大少爺出來,少奶奶身子弱,跟著大少爺往南方走這一趟,就是受活罪!”
說到這兒,話鋒又是一轉:“不過也不能留著少奶奶在府上,不然怕是等不到大少爺回來,少奶奶怕就隻剩下一把枯骨了。您說是吧,大少爺?”
不等慕淩川回答,劉義又衝著薑黎腆著笑臉:“少奶奶,要不您先喝了藥?”
劉義的這一連串,打得薑黎暈頭轉向。
尤其是他那一口一個的“少奶奶”,直把薑黎叫的心慌又心虛。
“你、你別這麽喚我……”
薑黎接過了藥碗,手是抖的,聲是顫的。
慕淩川本來黑著臉,但見薑黎這樣怕,反倒露出了笑來。
他甚至溫柔的扶住了藥碗,哄著薑黎喝了藥,這才不疾不徐的道:“劉義說的倒也不算有錯。”
在薑黎陡然睜大眼睛看過來時,慕淩川眼底的笑意加深:“我方才便說了,如今不在家中,隻你我兩人,想如何稱呼便如何稱呼。”
薑黎被慕淩川眼底深處的那抹認真驚得心頭一跳。
隨後又覺得是慕淩川演的真,也是她想的太多。
從她醒來到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擺明就是慕淩川故意演出來給旁人看的一出戲。
隻是不知,看戲的觀眾是誰。
薑黎甩了甩頭,將腦中的諸多猜測拋到了腦後。
不多慕淩川是要演給誰看,她隻是場中的一個戲子,隻要配合著演好這場戲就夠了。
許是想清楚了關竅,薑黎很快從最初的膽戰心驚,變得遊刃有餘。
說是遊刃有餘,倒也不算貼切。
很多時候,她仍是嬌嬌怯怯,動不動就紅了臉、濕了眼眶,望向慕淩川時的臉上總有不盡的羞澀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