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川緩緩收束手掌。
掌下的細頸纖弱,他隻需稍稍用力,便能將之折斷。
慕淩川的殺意幾若實質。
薑黎張了張嘴,仍想解釋。
可胸腔內殘存的氣息在慕淩川凜然如刃的殺心之下,越來越少。
薑黎絕望極了。
眼淚如串了線的珠子,不斷的滾落。
他要殺了她。
就因為她有了身孕,懷了他的孩子。
腹中的孩子也好似察覺到了危險,向來懶得動彈的它也頻繁的踢踏起來,踢得薑黎痛得厲害。
可漸漸的,腹中踢踏的動靜弱了下去。
就好似孩子抵抗不住,正在悄然的死去。
薑黎身上處處都在痛。
可全都比不過心口的痛。
“求您……”
薑黎扣住慕淩川的大手,哪怕淚水模糊了視線,也仍是乞求的望著他。
放過孩子。
許是她的乞求得到了應允。
慕淩川倏然鬆開了手。
薑黎軟軟的倒在地上,如擱淺的魚,大口大口在喘息。
又想起什麽,慌亂的坐起,不住的撫著腹部。
“孩子,你踢娘一下,你快踢娘一下……”
薑黎顧不上啪嗒啪嗒掉個不停的眼淚,隻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撫著、喚著。
終於,小家夥輕輕踢了薑黎一下。
薑黎立時露出了笑來。
含淚帶笑,如雨後枝梢嬌顫的奈花,惹人憐惜憐愛。
慕淩川卻隻覺得這一幕極大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這身孕有了幾個月?”
慕淩川倏然開口。
口吻平靜、疏離且冷漠,仿佛一切都與他毫無幹係。
薑黎卻比方才他想要殺了她還要害怕。
她慌亂的退後,不住的搖頭。
慕淩川步步緊逼,“四五個月?是了,那時也有一次的避子湯是我不曾盯著你喝下的。”
說到此處,慕淩川笑了一聲。
他將薑黎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是重新認過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