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周六,我在市一院看到了你媽和顧醫生坐車離開,你來,我告訴你車牌號。”
“到時候記得穿服務員的工作服,再見。”
時夏咬緊牙,拳頭攥了又鬆、鬆了又攥緊。
她從李茗伊泛著笑意的眼眸中看到此刻猶豫不決的自己,其實來的路上她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但真到了這地步,剛才的心理準備好像都不夠用。
脫了這層大衣,裏麵就是味源酒樓給服務員提供的工作服。現場這麽多以前相處過的“朋友”們,就都知道她時夏落魄潦倒了,他們可不會像班長那些人一樣被富二代體驗生活糊弄過去。
這大衣就像是她的驕傲和尊嚴。
方才撞衫的小插曲如同湖麵的波紋一般緩緩平息,大家好奇的目光在時夏和李茗伊之間打轉。
李茗伊在賣什麽關子?
“你之前不是說很享受當服務員嗎?”有李茗伊當靠山,唐琳的底氣又回來了,她譏諷又期待地看向時夏,“茗伊,她要是敢做不敢認,我帶你去店裏找她領導。”
李茗伊不易察覺地嫌棄地瞥了一眼唐琳。
“你們幹嘛欺負她一個?”錢夫人想為剛剛幫過自己的恩人打抱不平,被朋友一個伸手拉拽了回去。
“噓,你要跟李茗伊作對嗎?這次聚會可是她組織的。”
錢夫人聳聳肩,緊張地捂住了嘴巴。
時夏抿了抿嘴,她現在確實享受在味源酒樓上班,至少吳經理和於婉婉他們不會看輕她,也不會像這些人一樣趨炎附勢、嫌貧愛富。
“時夏?”李茗伊示意地盯向時夏的外套。
時夏深緩地呼吸了五六遍,直視著李茗伊,一顆又一顆地解開了大衣的紐扣。大衣裏麵墨綠色的服務員製服露了出來,廉價的混紡布料色澤暗沉,上麵還有許多起球的地方。
“嘖。”眾人頓時嘩然,目瞪口呆地看著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