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天氣變得涼爽,生活也順暢起來。
雨萱的緘默症恢複得很快,簡單日常語言溝通沒有大的問題,終於可以回歸幼兒園了。
宇晨一天天長大,一頓能吃下一百多毫升奶粉,玩二十分鍾後,哄哄就睡著了,一覺睡四五個小時。下半夜隻用喂一次奶,婆婆和馮芸晚上終於能睡得踏實一些了。
“媽,你比金牌月嫂還會帶孩子呢。”
“金牌、銀牌,再有經驗,帶的也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就想著怎麽把在戶上的那一兩個月對付過去。我可是實打實帶大了五個自家的孩子。”
“五個?除了楊礫,另外四個是……”
“我的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婆婆向馮芸說起她的身世。
母親因生她難產而落下病根,再也沒能懷上孩子。她五歲時,母親被父親“退回”了娘家,如同退掉一件殘次的商品。他很快又娶了一房媳婦,一連生下三個女孩後,終於在第四胎喜得貴子。
寒冷的冬日,六歲的她蹲在屋外給妹妹洗尿布。一雙小手凍得通紅,尿布仿佛怎麽都洗不完。回到屋子裏,又是熬不完的小米粥,給繼母下奶用的。日子過得清苦,喝不上肉湯,隻能靠米湯。繼母奶水少了,便全是因為她的小米粥沒熬好。
在繼母的**下,她學會了抱妹妹、哄睡覺、穿衣、換尿布、喂飯……
十年裏,她帶大了四個弟弟妹妹。
待她有了自己的兒子,帶娃已是輕車熟路的事,她比那些生育過的婦女還要嫻熟。
“要算經驗,我沒生孩子前就有十年經驗了,還不得是個鑽石月嫂?”
“那可不?比鑽石還金貴呢。”馮芸笑著附和,對婆婆淒苦的人生又多了幾分同情。
“我帶寶寶,你放心。你看楊礫多結實,從小身體好,幾年難得感冒一次。”
“放心,放一百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