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嬤嬤本就是孟妃的爪牙和耳朵,蕭瑾安這話,當真是說者有意,聽者有心。
翌日便傳到了孟妃耳朵裏。
彼時孟妃剛從太後宮裏問安出來,中宮空缺至今,太後便是那唯一的後,與孟妃看似母慈媳孝,實則暗流湧動。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下了步輦,月霞早已來她宮中,百無聊賴地摧殘她院中的花卉。
“娘,你怎麽才來!”
月霞嬌嗔著碎步跑至她身邊,像小時候那般,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如今已長得與自己一般高了。
孟妃在太後宮中敗壞的心情好轉過來,擺擺手示意瞿嬤嬤開口。
瞿嬤嬤將昨日浣衣局中蕭瑾安的一舉一動一一奏來,語氣中聽不出任何褒貶之處,反倒是月霞,臉越聽越黑。
“有意思有意思,”孟妃不怒反笑,伸手將月霞攥在手心的芍藥花泥取出來,扔在道旁:“我的公主,別禍害我這院中的花草了,你一來,滿園的花都閉門謝客了。”
身邊的宮女抿唇,臉上都露出了些許笑意。
孟妃沉吟片刻,點著瞿嬤嬤道:“這段時日你看好她,這人倒是有幾分大家風範,太後這一陣盯得緊,過段日子你尋個由頭將她調到我宮中。”
瞿嬤嬤諾諾稱是。
“娘!”月霞慌了神,拽著她的衣角不放,雙眼含淚。
“你怎麽也這樣,你不能喜歡她!你是我娘,她欺負女兒,你怎麽還說她的好話!”眼看她淚眼盈盈,就要大鬧一場。
孟妃及時捏住她撅起的嘴唇,眼裏的寒涼冒著絲絲寒氣,將月霞嚇得一個激靈,硬生生憋回了眼淚。
她已經很久沒見到母妃這個模樣,有些得意忘形了。
孟妃卻很快收斂神色,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娘知道,是娘教你,想要的東西,千方百計都要得到,所以你乖一點,別給本宮添麻煩,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