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連城徐徐道,“昨晚夫人命人將畫作送來後,我好奇打開看了,因著陳寅的筆法實在太好,就手癢臨摹了一幅。”
說著,對靜學深深做了個揖,“這裏要先向真人賠個不是。”
靜學滿心想著真跡,真跡,難道真跡沒有被毀?
“你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到底怎麽回事,快說清楚!”
薛連城低頭紅了紅臉,才道,“臨摹完,我一時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畫的,與畫聖陳寅畫的,也沒多大區別,就想著偷梁換柱,試試真人能否看出來。就把臨摹的那幅放在了匣子中,哪知道……”
靜學激動得臉都紅了。
“你是說,匣子裏那幅,其實是你臨摹的贗品,這一幅完好無損的,才是真跡?”
薛連城點頭,“是的。連城頑劣,戲弄了真人,真人若要責罰,連城認罰。”
靜學高興都來不及,哪有心情責罰薛連城,上前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畫像,細細品鑒了一番,隻見筆法、印鑒,都是真跡無疑。
再看那幅汙了的,根本沒有印鑒。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由於太過開心,靜學抱著畫像,仰頭大笑起來。
宋晚漪徹底懵了,她昨晚給畫匣子噴石鬆油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靜學看到畫像汙損後,對薛連城會有多厭惡。
哪裏能想到,薛連城早早發現了匣子被動手腳,恰巧宮姨娘又畫的一手好丹青,連夜就臨摹了一幅假的,並且將計就計用假的換出了真的。
於是乎,假畫像被匣子裏的石鬆油揮發致汙,真畫像完好無損。
到底是出家人,高興片刻後,靜學就恢複了榮寵不驚的狀態,犀利的目光,淡淡掃過宋晚漪,仿佛在說:很好,我記住你了。
又看向薛連城,將她拉到身旁,帶了欣賞的笑意,“這畫像,我很喜歡。”
茂鬆笑了笑,很顯然,這薛家二小姐,也拿到了入社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