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拉著花花在院子門口瞧了一眼,轉而走去柴房。
兩女孩剛站在柴房門前,就隱隱聽到兩個女子嚶嚶低沉的呻吟聲,繼而是伴隨飄散出來的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清姑娘!”
沈海不知道怎麽做到的,剛剛看著還在門口應付楊媽媽,這轉眼就尾隨沈月清在身後幾步的距離,帶了提醒的語氣喊她。
沈月清停下步子,沒敢繼續往前走,
轉身,“沈海,吉祥和如意都還好嗎?”
沈海低頭,向沈月清行禮,“回清姑娘,公子說隻要這二人還清醒著,就要一直審下去。”
沈月清吞了下口水,眼神平靜無波,“能在公子回來,給她們留一口氣嗎?”
沈海頷首,“屬下盡量。”
後院的小荒地裏。
沈月清把草藥收起來開始和花花把它們清洗幹淨晾曬起來。
花花:“清兒,你為什麽要救吉祥和如意?就不怕她們出來以後還會害你?”
沈月清彎腰甩幹草藥上的水,氣喘籲籲,“我們都是這侯府的婢女,在侯府這些年,誰也不比好過。”
“精心算計也好、諂媚逢迎也罷,如此費勁吧啦的做著違心之事兒,都不過是為了活著。”
“如果這世道好過,人心良善,誰又願意去做那些麵目猙獰可憎的惡人。”
裴玉珩站在枝藤後麵,一字一句,聽的仔仔細細。
記憶回到幼年時的畫麵裏。
裴玉珩蜷縮在牆角,聽著遠處傳來的狗吠聲。他知道,那些野狗又要來搶他的食物了。
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十二歲的他,看上去瘦小體弱,枯瘦如柴的不過七八歲的孩子形態。
外宅的院子早已荒廢,雜草叢生。
那日,他摸索著爬到昨日藏饅頭的地方,指尖觸到一片潮濕——饅頭已經被露水浸透了。他顧不得許多,將發硬的饅頭塞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