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也不會在三房那邊因為吃不上一口好的,就眼巴巴誤打誤撞地從了他。
內院的紛爭,他向來不多問。內宅的女人,向來都是依附男人而活。從記事起,他就一直懂,隻有強者才能毫無道理地占據想要的和最好的資源。
所以,對於桑清兒(沈月清)這樣一個府中弱小的如螻蟻一般存在的三等婢女,他從來沒把她當回事兒。
在他的認知裏,隻有他不要她,而她,將永遠都會柔弱無助地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眼巴巴地臣服於他的身下求庇佑和垂憐。
他心裏篤定,一定是三夫人薛氏擔心裴玉興年幼,才讓她作陪去的。
裴玉珩快馬加鞭趕到後院角門,果然看到停靠的一輛黑蓬馬車,還有指派兩個家丁往馬車上搬搬挪挪的沈月清。
她這是要把他給她的那些家當,全都帶走啊?
果然是吃不得苦頭的弱女子,走哪兒都想著帶著金銀珠寶。
殊不知這亂世之下,她越是這般張揚,路上死的就越快!
他拉緊韁繩,對著沈月忙碌的背影鬼魅一笑,掉頭從正門進了翠竹苑。
加速步伐走去翠竹苑寢房,退下一身暗灰色常服,換下一件潔白無瑕的長衫,更趁的麵色白皙,身型筆直修長。
摘下發冠,如瀑絲滑的發絲快速散開,修長骨幹的手指靈活的用一支筆玉簪挽起一半,其餘慵懶的披在腦後,很快,一副白衣無暇、風流無雙的溫潤君子呈現眼前。
趕來的沈瑞停在檻外,吃驚的看著眼前裝扮一新的如玉公子,自覺有些失態,慌忙收起驚訝的表情。
隻見自家忽然裝扮的如仙人一般的謫仙公子,步伐不緊不慢走去書房案幾旁,竟泰然自若的執筆作畫起來!
沈瑞內心急的冒火,幾次想張嘴問,公子怎麽還不去趕緊留下那清姑娘?
吧唧幾下嘴,沈瑞還是忍住了。畢竟身份有別,他怎敢質疑珩公子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