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硯的世界裏,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示好。
況且,蕭簫今日之前,是那般厭惡他。
一個從前萬般厭惡他的人,怎會在頃刻間,就因為一個有名無實的夫妻名分,就與他同進同退?
所以蕭簫說出的話,時硯一絲都不信。
可對上蕭簫雙眼中溢出的期待,時硯冷沉的眸光瞬間溫軟下來。
不信又能怎麽辦?
誰讓他那一日輕信他人、遭人算計,誤闖蕭簫閨房、壞了蕭簫名聲。
事已至此,理應對蕭簫負責到底才是。
時硯朝著蕭簫邁近一步,俯身長臂一握,拉起了蕭簫露在寬袖外的手。
時硯默然不語,拉著蕭簫往回走去。
幽白月光從他們身後照過來,拉出兩道同步緩行的長長影子。
兩道身影亦步亦趨之間,連著一道拉在一起的細長手影。
蕭簫隱在光影裏的小臉,洋洋得意的揚眉挑唇。
攻略一個還沒黑化的時硯,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一樁小事。
待今晚和時硯回了屋,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如何能讓神力增長一些才是。
兩人離著孟蓉小院還有一段距離,蕭簫就瞧見院門外立著幾道翹首以盼的身影。
看來孟蓉、時語都挺擔心她的。
這事兒有什麽可擔心的?
難不成區區一碗辣椒水,就把時夫人給辣死了?
那不能夠。
她得讓時夫人好好活著,親眼瞧著他們過快活日子才是。
兩人雖走在廊下的陰影裏,可酥糖一眼就認出了她家姑娘,忙不迭的朝蕭簫奔來。
蕭簫瞧見酥糖顛顛兒跑過來,連忙手腕一抽,小手離開了時硯溫熱的掌心。
迎麵就被酥糖抱了個滿懷:
“姑娘,你這麽久沒回來,我們都擔心死了。”
“明明就是一碗辣椒水,你幹嘛非要自己送過去?”
“萬一時夫人故意責難你,那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