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硯一伸手,輕輕擦去蕭簫額頭上的汗珠,又把蕭簫蓋在身上的被子壓了壓:
“熱一些無妨,若是能將體內寒症逼出來,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蕭簫苦笑:
“好,時硯,我已經完全沒事了,你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去書院,睡不好會影響讀書的。”
時硯溫聲道了句好,起身將躺椅往床榻邊拉了拉:
“你若是再有不適,隨時叫醒我。”
今夜再不會有事了。
蕭簫笑著道了句好,一顆汗珠順著鬢發,直接劃過她的嘴角,流進了脖頸裏。
蕭簫硬生生等到時硯睡著,才一掀被子,畫出一道滅火符,滅了床底的那盆炭火。
蕭簫心一橫,就算明日醒不來,她也要畫一道清涼符,讓她自己好好涼快涼快。
蕭簫再一睜眼,果然已經天光大亮。
她瞅了一眼身上嚴實蓋著的兩床被子,就知道一定是時硯給她蓋的。
時硯八成也摸了她的額頭,探過她的體溫。
蕭簫一調動體內神力,果然,四縷神力齊全著。
她雙拳一捶床板,滿腔惱火“啊”一聲傾瀉而出,心裏咆哮起來。
再不會做那種蠢事了!
酥糖聽見屋裏聲響,立刻叩門而入:
“姑娘,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蕭簫抬手一掀被子:
“無事,隻是這被子蓋著太熱。”
酥糖哦了一聲,趕忙把被子收疊起來:
“姑娘,早晨姑爺出門前對我說,你的寒症犯了,夜間體寒怕冷,說今日會有大夫上門看診,姑娘今日就不要出門了。”
酥糖手上摸到蓋在底下的那一床被子,忽而驚呼道:
“姑娘,這被子怎麽都濕了?你昨夜一定捂出不少汗吧?”
蕭簫起身坐在床沿邊兒發呆:
“上麵蓋著兩床被子,下麵有個炭盆烤著,可不就是在蒸肉幹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