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的拇指撫過鎏金轎欄暗格,那裏藏著的短弩已繃緊機簧。
當轎輦經過太液池拱橋時。
他忽然掀簾指向對岸:“看!那是不是皇後鳳駕?”
麵具人轉頭刹那,三支淬毒弩箭已釘入其咽喉。
屍體墜入太液池的瞬間,陳一鳴看清他後頸的蓮花刺青正在滲血。
這是白蓮教死士服毒自盡的征兆。
看著青銅麵具身死,陳一鳴這才長歎了口氣。
幸虧有前段時間係統獎勵的武器,否則今天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神機營的火藥庫前,林崖正帶人撬開第七口貼著封條的檀木箱。
當看到箱中整整齊齊碼放的前朝火銃時,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終於變了臉色。
更可怕的是每支火銃握柄處都嵌著玉片。
玉上雕紋與皇帝玉玨同出一源。
“陛下,這些是...”林崖的嗓音有些發顫。
“先帝私鑄的玄鐵衛裝備。”陳一鳴用火把照亮箱底銘文,“永和七年先帝中風前,曾密令工部打造三千神機銃。”他的指尖拂過冰冷銃管,“看來有人比朕更早找到這批軍械。”
東北角突然傳來爆炸聲,氣浪掀翻了三個火藥桶。
寅時三刻的晨霧還未散盡。
國子監東側新漆的算學院牌匾下已擠滿了探頭探腦的官員。
工部侍郎王守仁撚著山羊須冷笑:“讓打算盤的站朝堂?明日莫不是要叫庖廚來議政?”
話音未落,朱紅大門吱呀洞開,十二名青衫學子魚貫而出。
為首的少年不過弱冠之年,腰間玉算盤撞在青磚地上叮當作響。
他朝著王侍郎深施一禮:“大人可知,您上月修繕太廟多用三百斤金絲楠木?”
手指在算珠上翻飛如蝶。
“按《營造法式》卷七所述,鬥拱間距當為...”
“黃口小兒休得胡言!”王守仁官袍下的肥肉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