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 夏初,信王抵達京城。
聞信王至,京城男女老少皆往迎之, 一時間,萬人空巷,香風滿街。
而被眾人圍觀的信王本人……
如果不是空瀲已經把這具身體同化了, 他現在隻怕是坐在馬背上都能睡過去, 隻有天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
哦, 還有南山府的官員們知道。
畢竟,他們已經被自家上司卷得離原地去世就差那麽一點點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是人類卷生卷死的極致就在這個閾值, 空瀲能卷得更厲害。
被一大群男女老少圍觀這種事, 空瀲是很不耐煩的,但是信王的人設擺在那裏, 寵辱不驚, 天塌下來了也是麵不改色。況且被圍觀式歡迎也是一種榮耀, 又不是每一個進京的官員都能有這樣的待遇。
他隻能目不斜視,板著一張俊臉從百姓的夾道中走過去。
按照規矩,他得先回府沐浴更衣, 然後才能進宮麵聖。
空瀲:……
行,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這一步了。
信王鎮守賀東南十一年,奉氏族人自老信王開始就沒有幾個了,當初選擇留在京城的更是一個都沒有。他們似乎深諳生存之道,早早地遠離了這座權力紛爭的城市。而今留在信王府為其打理王府和京城家業的, 是老信王留下的管家虞伯。
算起來, 虞伯也有十一年沒有見過信王了。
於他而言, 信王就如同他的後輩孩子一樣,在外這麽久,就沒有一天是不惦記的。
見到人終於回來了,虞伯高興得險些淚灑當場:“王爺可算是回來了!這些年在外頭過得可還好啊?”
空瀲對這些真心關懷自己的人總是很有耐心,大不了一會兒洗澡洗快點兒就是。
他伸手扶起虞伯,冰冷的眉眼柔和了一二,道:“虞伯放心,我一切都好。”
信王在外頭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佬,雖然在劇情中是個沒有姓名的背景板,但這並不妨礙他位高權重,哪一個敢給他臉色看?怕不是活膩了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