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瀛盯了空瀲一盞茶的時間, 空瀲也是,為了逗小愛人,一杯茶楞是喝了好半天, 唯一辛苦的就是旁觀的總是想東想西的孫治。
等空瀲放下喝空水隻剩茶葉的茶杯,徐徐望過來的時候,邵瀛連忙轉移視線, 像是被火燙了似的。他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方才的作為不僅於禮不合, 還有給信王下馬威的嫌疑, 頭一次想要特別對待一個人的小皇帝自己慌了起來。
若是信王誤會了他,日後無論如何也不肯和他交心親近……可怎麽辦?
邵瀛頓時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小逗怡情, 大逗就傷人了, 尤其是愛人還這麽小,少不了會胡思亂想, 還是先解決眼下的問題為好。
空瀲放下已經隻剩下茶葉的茶杯, 正襟危坐道:“陛下, 先帝命臣為攝政王,輔佐陛下穩固朝綱,然隻臣一人尚且不妥。故, 臣請陛下宣童閣老與鄒相進宮, 共商輔佐陛下之事。”
拉上童閣老和鄒相,杜絕往後有人給他戴“獨斷專行,壟斷朝綱”的高帽子,以免那幾個不死心的人拿這事兒離間他和小愛人。
從信王進門之後滿心滿眼就隻有這個人的邵瀛哪裏會說一個“不”字,他當即就讓候在外頭的孫治徒弟安三喜出宮宣二老進宮。
況且, 信王這話字字句句都是為了他好, 若是信王想要獨攬大權, 怎麽會提議讓童閣老和鄒相一同輔佐?
信王絕不是齊王太後之流!
雖然這話孫總管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但此時小皇帝心裏像是吃了蜜似的,歡喜得差點兒笑出聲來。
空瀲不著痕跡地瞧了他一眼,心裏直樂,到底是年紀小,還沒有掌握喜怒不形於色的精髓,不論心情還是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們實在是太過於了解彼此了。
像這麽小年紀的愛人,空瀲真是稀罕得不行,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可可愛愛跟團子似的,臉上居然還有嬰兒肥,rua起來手感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