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顯然不隻忘了更衣室事件這一樁,還忘了少許學過的知識點,似乎遺忘的內容是隨機出現的,不遵循什麽規律。同樣是不愉快的經曆,曾被綁架她又沒忘。
理性來說,更衣室事件這種記憶缺失利大於弊,不要也罷。其餘小事就沒有辦法一一核對了。
可以肯定的是,被遺忘的那部分經曆直接動搖了她和戰戎的感情根基。
崔璨查了許多醫學相關期刊論文,都說這種治療導致的失憶隻是暫時性的。但她也注意到在國外一些患者起訴醫院的案例中,患者自述缺失的記憶數年沒有恢複,且導致情感變化影響了人際關係。
回到小靜身上,無論崔璨還是戰戎都認為,不該幫她恢複記憶。小靜如今的狀態無疑是關心她的人樂見的。
崔璨跟她身邊較親近的朋友都打了招呼,知會大家小靜缺了點記憶,尤其是更衣室事件,讓大家別大驚小怪,更不要去提醒她想起。
距離更遠的同學就沒必要特地打招呼了,熱點早就過去,各有各的生活,本來也不會再掛在嘴上。
這天下午校園裏有些冷清,鬧騰的一年級生集體去科技館參觀了,畢業班那幢樓常年少有動靜,平時最吵鬧的大課間也沒人走動。
教室裏已經不太開暖氣,小靜覺得冷,靠在轉彎後向陽一麵的走廊上曬著太陽背書。
譚皓從數學組回教室路過這裏,到她身邊時停下,慢吞吞踱過去,靠在一旁的欄杆上:“聽說你治好了病卻留了後遺症?”
女生收起課本上抬起眼,安靜地看著他。
他用眼神示意一下她手裏的書:“影響現在記住新信息嗎?”
“不影響。”
他點點頭:“那就好。”
有點“禮尚往來”的意思,她也關心關心他:“你保送考試結果出來了嗎?”
他笑了笑:“沒進,意料之中。”見她驚訝的神色反問道,“沒人告訴你嗎?也對,何必傳遞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