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用一句法不當為正嫡把徐毅打得失魂落魄,接下來吏部尚書馬文升便再沒有多問什麽,直接站起身道是將具折稟告皇帝,宣布了今曰之事的終了。徐毅哪怕再不甘心,卻也不敢在這吏部大堂上爭吵,隻能憤恨地橫了徐勳一眼,繼而氣咻咻地拂袖而去。而徐勳扶起了徐良,卻並沒有立時就走,而是往旁邊那一間偏廳看了看。果然,下一刻,裏頭就有人急匆匆地衝了出來,卻不是他以為的朱厚照,而是滿臉堆笑的劉瑾。
“三位閣老都在裏頭,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俺和張永死命相勸,所以太子殿下這才總算沒出來。你不知道,殿下剛剛聽得急死了,正在那使勁地埋怨你不好好做個準備。”劉瑾低聲言語了幾句,又斜睨了今曰建下大功的焦芳一眼,隨即稍稍提高了聲音,“好在有焦大人這一句一錘定音的話,這才定了大局。”
這會兒另一位侍郎和文選司的那個郎中都已經走了,焦芳卻有意留下,正豎起耳朵聽這劉瑾對徐勳說了些什麽,卻隻聽清楚了最後一句。雖是喜不自勝,但他亦是多年的老官油子,麵上隻不動聲色,直到劉瑾回了偏廳,他才不緊不慢走上前來,經過徐勳身側時隨手塞了一封信過去,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出了吏部衙門,今兒個上堂之後就沒說過幾句話的徐勳終於有些憋不住了,還不等上車就低聲問道:“勳兒,這焦大人為什麽要幫我們說話?他塞給你的是什麽?”
“爹,焦芳和馬文升向來不對付,這一趟幫我們,多半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徐勳扶著徐良上了馬車,有意在金六麵前說出了這句話,見其一臉的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似的,他便輕輕在其肩膀上一搭,什麽也沒說就上了馬車。待到外頭車門關上,他又放下了車簾,這才低頭從袖子裏取出那封信,拿出信箋之後就遞到了徐良麵前,竟是示意他先看。徐良原本還有些猶豫,但見徐勳滿臉的坦然,心中熨帖的他忙伸手接過,仔仔細細看了起來。隻片刻工夫,他的臉色就變了,竟是一把將信箋揉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