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童年賦:與清風的約定

16 夜宴

一場秋風,吹散了整個夏天,彼時北風蕭索,落葉紛飛。

小阿宏去往外地的那個秋天,我讀四年級,小溪讀二年級了。

聽外婆說,鍾姨打電話過來,問候了幾句,談起了小阿宏的事,外婆問宏宏在那邊過得怎樣。

在烏魯木齊某一學校讀書的小阿宏,沒能像小溪一樣升上二年級,老師對他進行了升學考試,成績出來,老師說他做得一塌糊塗,不予他升二年級,被迫再讀一個一年級。

我和小溪聽著,心中的傷感更甚,我們不僅欺騙了他讓他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他的人生還因此屢屢受阻。

我們感到很抱歉,卻又無能為力。

我們兩孩子都在心中痛罵那些不給升學的老師,這樣似乎能讓我們減輕罪惡感。

小棗村的小棗小學,隻有幾間教室,安排不下四年級以上的高年級學生,我們讀完三年級就都得轉到鎮中心小學去讀書了。

那時候的竹山鎮中心小學和中心中學雖然挨著,但並未合並。

我去的時候,都還在興建圍牆。

清晨天還沒亮,我一個人走著漆黑的路,從村裏頭走到大公路,沿著大公路走上將近一個小時到達鎮中心小學。

小溪依舊在小棗小學讀書,中午回外婆家吃飯。

三姨在鎮中心小學開了小賣部,幾乎每天中午我都到三姨家吃午飯,有時確實不好意思再去吃飯,就跑回奶奶家,比外婆家稍微近一點,站在鎮街角的大公路上,眺望那個最遠的地方,毫無蜿蜒山丘的阻擋就能看到山腳下的奶奶家。

潛意識裏,我覺得與奶奶的親戚關係比與三姨家的親戚關係近,後來我便常常回老家吃午飯,以至很少到三姨家。

“小泉怎麽不來吃午飯了?”三姨問我。

“我回奶奶家吃的。”

“是不是我煮的飯沒有你奶奶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