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鬱景很認真地傾聽著,從出門攀談的門口保安,到學校裏偶然搭腔的同學,以及購買早點的速食店員工的講話口音。
這些人的口音熟悉而平常。
上課鈴響之後,鬱景才注意到,教室最後一排多出一套桌椅。上第二節課時,一個男生走到那套桌椅旁邊,放下背包,拉開椅子坐下。任課的老師隨**代了一下,今天多一位臨時借讀的同學。
鬱景認得那個男生,正是上次看見的,覺得陌生又古怪的那張臉。
陽光傾斜地射入教室內,也照到那個男生的座位,他沒有聽課,埋頭在睡覺。接下來的三堂課,他都沒有動彈,一直在睡。也沒有人去叫醒他,老師也很難注意到那個偏僻的角落。
中午吃飯時間,那個男生才坐起身,離開座位。他從鬱景旁邊經過,那麽巧,碰掉了鬱景的筆袋。
男生低著頭說:“對不起!”
鬱景愣了一下,耳膜似乎被一根羽毛撓動。她回答:“沒事!”
然後她忍不住按了下耳孔,有點發癢。這個男生的口音異於其他人,盡管非常小聲,仍然可以分辨出來。當男生走出教室,鬱景走到他的座位,翻開教科書的扉頁,看到裏麵的名字。
這個男生和他的口音,就是阿柏提醒自己要注意的對象嗎?鬱景跟著男生出了教室,一直跟到學生餐廳。
那男生買了飯菜,端著盤子找了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埋頭對付餐盤中的食物。鬱景買了一杯可樂,坐在男生背對的位置,默默觀察他。其他學生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交換分享著食物,隻有這個男生極為孤單,獨自進餐。
男生吃完,將餐盤送到餐廳門口的回收桶,走了出去。鬱景喝了幾口可樂,放下紙杯,繼續跟上。男生完全沒注意外界的狀況,似乎在專注思索事情,步履匆忙,向著教學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