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你是那些年裏最烈的酒

你會如何回憶我,帶著笑還是很沉默

夏初,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不是山川河流,而是人情世俗。

猩紅燙著指尖的皮膚,我掐滅最後一根煙,滿地的煙蒂像是諷刺,泛黃的中指第一關節末端透露出我不短的煙齡。

想一個人的時候,不哭不鬧,那種來自心裏的力量卻鑽心透骨,我可以一整天不抽煙,但想夏初的時候必須有煙,接連不斷,直到麻木。

人一生有太多的遺憾,比如我愛你,但我不能娶你。

收到夏初的結婚消息時我正給汽車換輪胎,千斤頂一歪,我的右手大拇指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如夢初醒,該來的總會來的。

記得和夏初看得最後一場電影是《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那部大火的台灣電影讓夏初在電影院裏倒數第三排的位置泣不成聲,她說:“柯景騰好傻,沈佳宜明明是他的新娘,卻要嫁給別人,東西可以送人,愛情怎麽能拱手讓人。”她哭紅眼睛的模樣我至今記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兔子,想讓人攬進懷裏,她睫毛沾著濕熱的水汽吻我生胡渣的下巴:“路放,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我不想做別人的新娘。”我笑她不矜持,怎麽擅自將自己嫁給我。

後來,我才知道,愛情僅僅有矜持或勇敢是遠遠不夠的。

認識夏初是在五年級的時候,因為學校不允許寄宿,我們一群學生住在外麵的阿姨家,男生住一個房間,女生住一個房間。夏初個子比同齡女孩高一點,去上學時她總是和男生一起站在最後一排,我們常常並肩而行。她性子活潑,喜歡走路的時候吃大大泡泡糖,白色的泡泡糖粘在嘴角又迅速被吸進嘴裏。第一次的交集是她給了我一塊藍莓味的泡泡糖,問我好吃嗎?我傻乎乎的說好吃。

後來才知道我們來自相鄰的鎮子,坐車二十分鍾就到了,所以後來我們最多的交集就是一起坐大客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