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的腰上有舊傷,坐了一宿動車又連續加班,對他的腰來說已經有些勉強了,會議室首位的皮椅的過度鬆軟對他的腰傷來說又是一層挑戰,會議進行30分鍾後,他坐不住了,於是起身繞到皮椅的背後,雙手撐在皮椅的靠背上,看著簡月問:“冷微瀾是凶手?”
簡月自信而篤定地道:“我確定冷微瀾就是凶手。”
周行:“你有證據嗎?”
簡月把證物箱擱在桌子上,一樣樣拿出橙子和潔耳液等物品,最後拿出來兩隻藥瓶和一份死者蕭一傑的病例,還把那隻小小的木凳也放在了桌子上。擺完東西,她拍掉掌心的浮塵,說道:“沈警官先說說,你們認為蕭一傑死於意外事故的推測。”
沈冰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道:“我的推測是蕭一傑被貓抓傷了,站在凳子上想取置物架上的藥箱,用碘伏處理傷口,但是沒站穩,從凳子上摔下來,頭部磕到玻璃茶幾上,造成腦骨骨折,同時伴有腦出血,導致休克死亡。”
簡月微微彎下腰,把雙手按在桌子上,明亮的目光一一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道:“沒錯,蕭一傑的死因的確是不小心摔下凳子,意外死亡。但是他死亡的前因是由冷微瀾一手策劃的。”
沈冰的冰塊臉有了微妙的變化:“你指的是蕭一傑被貓抓傷,爬上凳子取藥箱?”
簡月:“我把時間線複原一遍;9月14號,蕭一傑在萬物鮮果園訂了一箱橙子,指定商家9月18號晚上9點左右配送。同日下午4點,蕭一傑從寵物店裏把暹羅貓帶回家。晚上9點13分,水果店配送員把橙子送到時,隻有蕭一傑和暹羅貓在家。這是我們已經從寵物店老板和水果店店員的口述裏獲得的信息,已經查驗過,都屬實。”
周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嗯,說下去。”
簡月拿起一顆黃橙橙的橙子,道:“以下屬於我的推測:我認為蕭一傑在簽收橙子之後,給那隻暹羅貓清理過耳蟎。但是他不知道暹羅貓懼怕橙子以及橙子的氣味,客廳裏擺了整整一箱橙子,他卻把恐懼又暴躁的暹羅貓按住清理耳朵,這種情況下會有多大概率被暹羅貓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