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騁是心理醫生,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心理谘詢中心,開在望京路商業街的繁華地段,距離簡月上班的市公安局十幾分鍾的車程。
簡月是簡騁公司的常客,醫師和護士們都對她很熟悉,她到的時候工作人員大都在公共區域午休、吃飯,一名女醫生見她來了,還邀請她一起吃。
簡月笑道:“不了,我找簡騁有點事,他在辦公室嗎?”
女醫生道:“老板現在有客人,你等一會兒吧。”
簡月不多說,隻笑了笑,然後穿過辦公區,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門前。門緊閉著,她試著推門,推不開,簡騁將門反鎖了。她往樓道裏看了看,然後按下門上的電子鎖密碼,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在推門的瞬間,簡月才聽到女人極力掙紮的嗚咽聲。她反身把房門鎖好,扶著門板輕輕呼出一口氣,才轉身朝裏走。
辦公室很大,外間是會客室,三張白色長沙發呈品字形擺放,正對著門口的沙發上躺了一個女人,她雙手被綁在身後,側躺在沙發上,嘴上纏著膠布,烏黑的長發淩亂的撒著,像一朵盛開的黑色的花。她就是冷微瀾,一改20分鍾前趾高氣揚的模樣,被狼狽地捆綁住雙手,像隻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她驚恐地睜大雙眼,緊盯著簡月,額前淌下細細的一道血流,蜿蜒地流進她的鬢角。
簡騁站在不遠處,身後的長桌上躺著一件十來寸長的木雕,雕的是舒展雙翅的天使,刷了白色的漆,通體呈聖潔的白色。但是天使的翅膀一角沾了血跡,還粘了幾根黑色的發絲,血滴沿著木質筋絡的紋路滴落在地板上。
簡騁比冰雪還要蒼白幾分的臉緊繃著,他朝簡月看了一眼,然後摘下戴在臉上的眼鏡,道:“把門鎖好。”
辦公室朝西打了一排落地窗,午後的陽光照射進來,把底色本就潔白的辦公室衝刷的像雪洞一樣白。明知落地窗玻璃是單向鏡麵,從外麵看不到裏麵,但是簡月還是拉上了窗簾,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包濕紙巾遞給了簡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