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雪去廚房做菜,聶牧謠跟去幫忙,事實上她並不會廚藝,隻是想讓秦無衣和羽生白哉獨處敘舊。
聶牧謠依在窗邊看著庭院中對坐的兩人,能被秦無衣當成朋友的人,一定有某種相似的地方,但聶牧謠從羽生白哉身上完全找不到。
兩人就像兩種不同的極端。
陰鬱和陽光,混沌和秩序。
秦無衣代表了前者,所以怎麽看他們都如同彼此的對立麵,聶牧謠好奇,這樣的兩人是怎能成為朋友。
羽生白哉坐在四分五裂的石桌前,捧著茶杯的手和他這個人一樣幹淨,與對麵指甲裏滿是雪泥的秦無衣形成鮮明對比。
秦無衣折斷之前被羽生白哉刀氣斬落的樹枝,在庭院中升起一堆篝火,頭也不抬問:“這個時候你應該在返國東渡的船上,為何還滯留在京城?”
“先帝駕崩前,遣唐大使就已遞交了請求恩準歸國的奏疏,先帝雖然恩允,卻不料龍禦歸天,大使隻能等新帝召見後才能啟程。”
秦無衣將手中斷枝扔進篝火:“從我去灞橋開始,你就一路跟著我,怎麽想著今晚現身?”
“你在查宋侍郎的命案?”
“是妖案。”秦無衣撥弄篝火。“你在宋開祺府邸的房頂上又不是沒瞧見那條妖龍。”
羽生白哉問:“有眉目了嗎?”
秦無衣笑了笑:“你我也有五年未見,原想你是來找我敘舊,怎麽聽著你對妖案比對我還感興趣。”
羽生白哉言語磊落:“宋侍郎遇害後,大使密令我暗中調查,該查的我都查過,沒有可疑之處,不曾想居然在灞橋見到你,但凡有你出沒的地方就不會有尋常事,所以我猜到你也是為命案而來。”
“遣唐大使也在調查宋開祺的死?”秦無衣眉頭微微一皺,“知道什麽原因嗎?”
“不清楚。”羽生白哉搖搖頭,“不過我推測,大使滯留不歸或許與此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