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了朝,蕭謹又將陳則銘召了來,叫來後又不肯待在禦書房,說是氣悶,反帶著一堆人到花園裏頭到處逛,說到興起時,蕭謹很是高興,拉著陳則銘的手說:“愛卿不如留下來陪朕用午膳吧。”
陳則銘正謝恩,無意中瞥見陳餘慌張跑近,走到近前卻被侍衛攔下了,他的黑甲軍與宮中守衛比起來,一身黑衣甚是搶眼,是以一眼過去便看見了。
他心中猛地驚跳了一下。
之前他曾與陳餘等人打過招呼,若是杜進澹有所動作,須得立刻來報,等了這麽些日子,不見動靜,他漸漸將整顆心放下了,驟然間見陳餘來報,竟然立刻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聽完陳餘的低語,陳則銘沒有說話,他其實想問“你確認了嗎”,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噎在了喉間,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他隻是怔怔看著陳餘。
陳餘似乎看出他的疑問,這人有種奇特的觀人眼色的本事,與他質樸的外表不太符合:“往常送入的飯菜,兄弟們抓著吃幾口很正常,今天那送飯的宦官卻說什麽也不讓我們碰,我想……應該是的。”
他看看日頭又道:“而且今天早飯也沒人送,大概是故意的,想必那兩人已經饑腸轆轆了。”
此刻已近晌午,正該是吃飯的時候了,蕭定那裏或者已經開餐。
陳則銘沉默著,終於揮揮手,陳餘點頭退了下去。陳則銘呆立半晌,心中紛亂,直到有人來叫他:“王爺,萬歲叫你過去用膳。”
席上蕭謹望見他臉色不對,關切得很:“愛卿是病了?”
陳則銘一震,脫口道:“不,臣沒事。”說完,勉強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慢慢嚼來,食不知味。
蕭謹連望了他好幾眼,神色疑惑,卻終於也沒問,隻是笑道:“是菜味道不好?也沒辦法,朕每天吃這些,其實也覺得膩煩,倒還不如前些年在民間吃的東西有趣……不如看些把戲助興?”說著示意,身後宦官連忙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