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叫做舒瀲的女人……並沒有說謊。
他這樣想著,不自覺的就對舒瀲多留了一分心。
安總管每日都會報上來她的一切,像是什麽時候用了飯,什麽時辰舞了劍,什麽時間又琢磨著往自己的啟雲閣溜達……一點一滴的小事慢慢在腦海匯聚,然後勾勒出段青衣印象中的舒瀲來。
大膽而又瘋狂,執著而又卑怯,茫然而又癡傻……
越了解那人一分,心裏的酸澀也跟著漲一分。這明明,不該是他段青衣該有的情緒。就好像意識深處某個被壓製著的念想複蘇了般,叫囂著,想要了解她,想要靠近她,想要……
明白這種情緒對自己隻有百害而無一利,他一邊享受著那人對自己近乎於討好的喜歡,怕自己陷的深了於自己不利而保持著與她若即若離,一邊卻又周旋在別的女人間,想要弄清楚自己對舒瀲的感覺。
於他來說,不必要的交往隻是麻煩,若是處置不當,他或許就會因此招惹上一個大麻煩。
就好像這位邀請他遊湖的江州秦小姐:
將自己打扮的千嬌百媚不說,在畫舫上還一個勁往他身上擠。段青衣無論是感情上還是行事上都有些輕微的潔癖,不喜歡陌生人太過刻意的靠近,因此隻好不著痕跡的避了避,這樣一避二避避無可避的當兒,他終於忍不住將纏上自己胳膊的秦小姐甩了出去。
隻聽得一聲嬌呼,秦小姐的身子好似成了一道七彩的線,直直拋向湖中。
遠來的畢竟是客,若是她在此出了什麽意外,天啟教嘴上也說不過去,無奈之下,他隻好點足而起,整個身形如青色的長線與湖麵化成一體,在落水之前伸手攬住了那位小姐的腰。
秦小姐嚇的花容失色,可還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抱住了段青衣的腰,然後任誰怎麽掰都掰不開手指。
一旁伺候的下人幾乎都能看到段青衣冒了火的眼,安總管在角落裏為那位秦小姐默哀,正想著這事如何解決時,眼前卻有一道光閃過,若他沒有記錯,那日他推門進去時,他們教主也被人壓在身下,而那時教主眼裏,明明沒有這麽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