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裏的機器一刻不停地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它也不能停下,因為它的運作才能告訴玻璃窗外觀察的人,**的病人是安全的。
那個白天在美容院撒潑,聽到噩耗暈倒沉睡了很長時間的張某終於安靜下來,把頭靠在玻璃上看著病**的句某。
忙碌了一整天的醫院此刻也安靜下來,偶爾有聲音飄過也很快消散,慕時靠牆站著,雙手插兜注視著張某和句某。
“那些害得我老公住院的人抓起來了嗎?”張某背對著慕時,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帶頭動手的拘留十天罰款五百,起哄挑事兒的拘留五天罰款三百,擾亂公共秩序圍觀起哄的口頭警告罰款二百,一共處罰了九十八人。”
現實世界裏沒有法不責眾,你明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是犯法,你不阻止還參與其中,沒有可供你推脫的理由,犯錯就要改錯。
“他們活該,”張某站得筆直,“跟著我老公的那倆便衣呢?怎麽處罰的?”
“處罰?”
“他們沒有保護好我老公,”張某趾高氣揚地瞪著慕時,“是你們說要對我和我老公進行貼身保護,現在我老公躺在重症監護室,當然要處罰他們。”
“你還不是犯人,想去哪兒是你和你老公的自由,出門前也把利害關係進行過告知,那兩位便衣同誌為保護你老公受到強烈攻擊,按理,你要對他們進行賠償。”
“保護人民群眾是你們警察應該做的,”張某扭著腰肢一屁股坐下,深藍色的排椅發出一陣吱呀聲,“像我們這種大戶,年年月月的沒少交稅,連幾個街溜子都打不過,還不如養條狗。”
“你交多少?”
“嗯?”張某愣了一下,“什麽?”
“你不是說自己是繳稅大戶,你每年交多少稅款?”
張某撇撇嘴,“關你什麽事兒,就好像你那麽點兒死工資也能繳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