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1997年。
戚永榮那邊傳來消息,錢國法的“養子”公證被津門市高級法院推翻。幾乎與此同時,日本最高裁判所也對本田上訴“告財產管理人一案”作出維持原判的終審判決,宣告本田想從日本直接繼承遺產的夢想破滅。
本田枝子想,在日本肯定不行了,幸好在中國東長市那邊,已經順利進行,而津門市公證處的敗訴,則讓本田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看來當初到大陸去,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她把自己已經成為何桂英委托代理人的事情,得意揚揚地告訴了三浦次郎,言語之間頗有炫耀自己的意思。
誰知三浦律師長長歎了一口氣,說,你犯了一個錯誤!你原可以及早告訴我全部情況,如果我能早點知道你在中國的進展情況,與財產管理人的官司就不必這樣較真兒地打下去,直到上訴到最高裁判所。因為我們激怒了山口,她又知道你的底細,你認為她會讓你如願以償嗎?完全可以斷定,隻要你一出現,山口絕不會放出一分錢的。你太自作聰明了!
三浦很不客氣地教訓她。
早在兩個月前,最高裁判所的法官就發函給三浦,告訴他本田的官司從一開始就是無望的,她不可能打贏這場官司,要三浦勸說本田就此罷手。
其實,他三浦何嚐願意跟著本田窮折騰,作為律師,他不可能不了解本田具有什麽樣的法律地位。本田過高的期望值和窮追不舍的旺盛精力,使他常常處於趕鴨子上架的困頓和無奈之中。他感到可怕,這是個厲害的女人。
然而,本田的大陸之行既然取得如此重大的成果,為什麽不早點跟自己通個信息,使自己在最後一刻明智地撤訴。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三浦既保住了免於敗訴的麵子,又可以給最高裁判所法官一個人情,更重要的是緩和了與財產管理人山口久美子的緊張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