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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陽,諜影重重

民國二十九年,貴州綏靖公署衙內。

“報告穀長官,軍統貴陽站站長魏之奇向您報到。”魏之奇昂首走進辦公室,碰見穀守誠冷酷得嚇人的目光,他不禁並攏雙腿,向這位人稱屠夫的憲兵司令敬了一個軍禮。

“坐。”穀守誠抬起下巴朝沙發示意了一下。待勤務兵端上茶關好門出去,穀守誠又說了一句“請喝茶”。隨後他把身子朝後一仰,瞪大眼睛打量這位從上海歸來的冷麵殺手。

魏之奇一麵喝著茶,一麵抬眼悄悄打量這位官階比他高出許多,性格卻與他很相像的綏靖主任、憲兵司令。或許正是兩人同在上海灘拚殺過,才練就了他們性格中殘酷的一麵。不過,與這位司令長官以鎮壓老百姓出名不同,他的冷麵殺手稱號是對付敵人獲得的。正因為他任軍統上海區副書記時,對付敵人的手段極其殘忍且花樣百出,令他們防不勝防,鬼子的特務機關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購買他的人頭,所以上峰才不得不把他和貴陽站負責人進行工作對調。

出任貴陽軍統站長後,他把在上海工作時練就的緊張和機警的工作作風帶到這裏,接連破獲兩起中共貴州省工委在專區建立起來的工作支部,抓獲了五名地下黨員,獲得了軍統局的表揚。雖然魏之奇是從死人堆裏鑽出來的人,為了保衛黨國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當眼前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前輩把目光盯在他身上時,他仍然不免膽寒,這或許就叫強中更有強中手吧。

就像兩匹凶狠的野狼相遇,勝者總會表現得豁達而大度。穀守誠見對方敬畏自己的虎威,便夾起尾巴,把淩厲的目光放柔和了一些,道:“魏站長來貴陽多長時間了?還適應貴陽的氣候吧?”

“差不多五個月了,貴州的氣候很不錯,夏天很涼爽,是一座宜居城市。”魏之奇小心翼翼地說。他見穀守誠頷首點頭,就壯著膽子表達自己的看法,“不過,這種氣候也容易讓人滋生懶慵的情緒,腐蝕人們的意誌,這在大敵當前之時是極為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