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綺走進臥室,並不大,一眼便看見綠框鑲著白玻璃的兩扇窗緊關著,還有紗窗兩扇,細細密密的格紋感,把白玻璃都嵌斑駁了。縱然如此,還是能看清前麵一幢住戶樓,不曉當時怎麽規劃的,錯開半樓這樣隔著,磚紅的一堵牆麵全是爬山虎葉子,風吹翻動,如時光流影。
窗下有張書桌,桌麵放著各種精致的小擺件,有些日式的風格,細看又不是,是一整套惠山泥人,憨態可掬地站著。椅子很規矩的推進桌下,桌沿和椅背緊抵著。一張單人床鋪著綠底白花的床單,同色的被子整齊疊著靠在床板,枕頭豎起,顯然住在這房裏的主人常半倚在**看書,袁綺撿起丟在旁邊的書,是本外國名著《呼嘯山莊》,隨手翻了翻,現出夾書簽的那頁,看到一段話:要是有一種不會連累到自己的報複方法,我當然高興。可是陰謀和暴力是兩頭尖的矛,它們也會刺傷使用它們的人,而且受的傷會比他們的敵人還重。
字下麵用紅色波浪線一卷卷很仔細地勾畫出來。
袁綺去打開衣櫥,多是黑白藍這些衣物,有七八個空衣架,唯一一件豔些的高領毛衣,還是沉悶的酒紅色。
記得張惠珍提起過秦潔有嚴重的抑鬱症,看來這間房是她單獨住的,那秦姍住在哪裏呢?
袁綺走出來,推開另一扇房門,這間是帶陽台的主臥,麵積算寬敞,擱著兩米的雙人床,五開門的衣櫥,帶鏡子的衣帽架,梳妝台上各色保養品和化妝品,旁邊是四連的書櫃,書櫃沒有書,仍是各種中西合璧的擺設,除滿身花的長鼻大象、神秘圖騰的銅器外,還有瑪瑙蜜棗形鼻煙壺、剔紅邊座山水圖插屏諸如此類仿古的贗品,並不名貴,就是圖雅俗共賞,包括**用品的花樣。
架上還放了幾盆吊蘭,因缺水都快枯死了,但仍能瞧得出,原本長勢頗好的,且精心修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