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還來不及說完,那方臉道士便急忙捂住了我的嘴。
“嗐!可千萬別說什麽謝來謝去這些矯情酸人的話。弄得我和我師哥兩人就像是圖虛名的。
你呀,有那閑工夫還是好好休息休息!你這身上大傷小疾,好似從亂葬崗枯墳裏頭爬出來的無骨屍!”
這方臉道士的短短一句話,倒把我噎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
過了片刻。
張宏嵊和一個女人前後腳走進了房間。
那女人的模樣大約30出頭,穿著簡簡單單的黑色衣褲,外頭係了一條藍色的棉布碎花圍裙。
細長的臉,臉上一半兒都是麻子,額頭上還絮著厚厚的頭發簾,倒把女人的臉型顯得上窄下寬。反正,這娘們生的不大俊悄。
女人手裏端著個大號茶盤,茶盤裏頭擺了一碟炸小銀魚兒,一碟花生米,一碟蒸蘿卜條並著六個碗口大小的白麵饃饃。
這白麵饃饃該是剛出鍋的,上頭還噴著滾滾的熱氣,吸吸鼻子,便能嗅出重重的麥子香。
麻子臉女人把飯食一盤一盤端到地麵的方桌上,然後嘴邊拘著笑,同張宏嵊說道。
“爺兒們要是有什麽需要,就同我知應一聲。要是懶得動,就趴在門口吼一嗓子。
咱這小店簡陋,想要洗澡,須的提前一炷香通知我們,我好讓我男人去燒開水。”
張宏嵊連連點頭回應。然後饒有禮貌的把麻臉老板娘送出房間。
等他再次回屋的時候,方臉道士就坐在我的炕邊,手裏攥著兩個大白饃饃,把其中一個塞到了我手裏。
他眉眼輕佻地同張宏嵊打趣。
“師哥,我瞧著那老板娘咋對你這麽熱情嘞!莫不是相中你了?想要挑你當上門女婿呢!”
“亂講!”
張宏嵊走到方桌麵前,給自己倒上一杯水。臉上也忍不住崩著笑。
“年紀太大了些,還是個有男人的,皮膚也不大好,我還是喜歡白嫩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