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江濤拍岸的燕磯樓上,聽完李堂的匯報之後,青年公子怒聲叱罵了一句,“我們此前對唐鈺的威脅恰到好處,卻險些被你的自作聰明給毀了。”
“屬下該死。”李堂彎著腰低著頭,一副謙卑的模樣,“隻是他說了,既往不咎,對於兩方的合作,也未明言過拒絕……”
“他自然不會拒絕。”青年冷笑一聲,“須知道,我們的金陵城城防設施一應俱全,而他的渡口鎮如今還隻是個以籬笆圍築的村落,他比我們更需要時間以及巨大的財力,在他未成氣候之前,都是我們拿捏他的時機,隻要稍有風吹草動,我們將他意圖不軌的證據遞上大慶殿,他便算是功虧一簣了。”
“那等他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們又當如何自處?”
“我等的便是那一日。”青年飲一口杯中酒,輕笑一聲,“到時他為了堅守得來不易的成果,必定需要擴張城池增加人口,如此一來,隻需混進密探,將他那套火藥配方偷出來,我金陵城不但足以自保,便是攻上汴京城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雖然李堂以為憑借唐鈺的能力,混進他的勢力範圍絕非易事,無論是現今的渡口,亦或是將來更大的城池,卻還是彎腰恭維了一句:“公子英名。”
青年放下手中的酒杯,對著李堂揮揮手:“唐鈺之事,你做的不錯,此後還是以打通金陵關節為要,這一批地方官員需要繼續賄賂,此外江南東路內安插的人馬必須確保安全不能暴露。”
“是。”李堂答應了一聲,在青年的示意之下退著身子出了燕磯樓,走下石階時,迎麵碰上兩位女子,看模樣似乎是一對主仆,對於二人的身份,李堂並不敢多問,隻是在擦肩而過之時略一點頭,算是見禮。
下了石階來到渡口,李堂站在渡船之上,回身遙望了一眼燕子磯上的模糊樓宇,嘴角漸漸泛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