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擷梅登記結婚半年後,我在聽濤台門口巧遇騎電動車接女兒放學的鍾城,一問才知道,他住在臨街的10幢,是小區唯一的一幢高層排式樓,據說是為整個小區擋風擋沙的,其他都是多層和別墅。聽說我也住在聽濤台,並且是靠近中心花園的8幢,他臉色有點變化,我趕忙說:“我是沾我們那位的光。”此後,我常能在小區遇到鍾城一家三口。
不久,大學同學聚會,要求帶家屬。我前些年與前妻鬧得不愉快,很久不參加同學聚會。算起來,我與餘翔也有五六年沒見了。
大家喝得很盡興,告別時,餘翔把頭探進我這邊的車窗,鄭重地來了一句:“祝福你們。”
見他走遠,擷梅摟著方向盤笑個不住,“你這個老同學真逗人。”她學著他的腔調,覺得他太煞有介事,我知道餘翔是真為我高興,為我擺脫了前一段煩惱婚姻而高興,為我找到擷梅而高興。我們少年時即相識,心中交好,可從來沒說過這種書麵語,我領會了他的高興,感動了好一陣子。
接下來,我們與餘翔又聚了五六回,每次餘翔都逗得擷梅咯咯直樂。他並不貧嘴,但他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惹人發噱,她遺憾他的妻子怎麽會因癌症去世,明明餘翔非常擅長叫人笑口常開呀。
又過了一陣,他突然找到我的公司,給我一個電話號碼,“打電話,說你要賣房。”
都已年過四十奔五去的人了,說話還是這樣叫人摸不著頭腦。
“賣什麽房?”
“你不是住在聽濤台嘛,我要在聽濤台買個房子。”
“可我不賣給你,賣給你,我住哪兒呀?”
“不要你真賣,你就給中介說,你要賣,你家165平方吧,你就照真實的麵積、樓層數據講,幢號你胡編一個。你就說,賣430萬,留你的電話號碼。”
“你到底鬧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