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納立刻雙膝跪地,摸索著想解開老人的衣領,可是,哈爾西抓住了他的手。
“讓他去吧。”他說,“你幫不了他的。他已經死了。”
我們站在原地,誰都不敢去看別人的眼睛。麵對死亡,我們壓低聲音,態度恭敬,並且全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及所有人心中的那個猜疑。賈米森先生粗略檢查了一番,隨後站起身來,撣了撣褲子上的塵土。
“身上沒有傷口。”他說。
我知道,不光是我,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從瓦納所講的情況,以及他躲在壁櫥裏的事情看來,我認為,他是被嚇死的。恐懼,以及心髒衰竭,兩者共同起了作用。”
“可是,什麽事情能把他嚇死呢?”格特魯德問道,“晚餐時他還好好的。瓦納,你在門廊上發現他時,他說了些什麽?”
瓦納看起來飽受震驚。他那正直而又孩子氣的臉龐上已經毫無血色。
“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些,英尼斯小姐。他一直在樓下看報紙。我把車泊好之後,感覺很困,便回了門房,準備上床睡覺。正在我往樓上走時,托馬斯放下報紙,抓起煙鬥,出門走到了門廊上。然後,我聽見他大喊了一聲。”
“他說了什麽?”賈米森迫切地追問道。
“我沒聽清,不過他的聲音非常奇怪,聽起來像是被什麽嚇到了似的。我以為他會再喊一聲,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於是我就下了樓。隻見他正坐在門廊的台階上,兩眼直直地瞪著前方,仿佛是在馬路對麵的樹叢中看到了什麽東西。而且,他還一直在念叨,說自己見鬼了。他看上去很是古怪,我想把他弄進屋裏,他卻不肯動地方。後來,我覺得,最好還是去大屋把你們找過來。”
“他有沒有提到別的什麽你能聽懂的東西?”我問。
“他說了幾句讓墳塋交出死人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