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老板猶太佬,摟著妖豔的女郎下樓時,終於做了自我介紹。他叫“able”,但他讓我叫他老貝。
樓下有一群流氓,一個個跟他打著招呼,他們的眼神中多是恭敬甚至有些畏懼,而老貝舉手投足間卻沒有一絲一毫教父的形象,如同他那輛破爛的雪佛蘭一樣,看起來肮髒且油膩。
我們如他所說去了銀行,這兩年匯款簡單了許多,再也不用依靠民間僑匯了。這種不起眼的改變除了便利個人,往往還會帶來巨大的經濟與社會價值。
老貝當著我的麵,把剩下的兩萬三千美刀全部匯入了我在國內的賬戶。我曾對母親吹牛,說很快就會賺到錢,但我從沒想過這麽快。
麵對這麽一大筆外匯,我想給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喜,卻沒有打通。在老貝催命式的催促下,我隻能拍了一封電報,簡單說明了一下。
老貝在一家打折的超級市場,給我買了很多東西,說是出海用的,包括衣服和生活用品。而接下來漫長的五個小時,我則都在充當拎包小弟,看著老貝帶著那個女人各種買買買,每一件都能超過我那幾袋子物件的總價值。
逛街遠比搬磚累,我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直至夜幕降臨,我才被老貝帶回了我的住所。
“謝謝你,老貝,再見。”
“再什麽見。”老貝翻了個白眼:“剛才逛街的時候,我已經讓人把你的證件辦好了。”
這裏的辦事效率很低,顯然老貝動用了特殊關係,我甚至沒看到他是什麽時候拿到的這些證件。海員證,服務薄,健康檢查證明書,還有霍亂疫苗接種證明。
“謝謝。”
“應該的。”老貝笑得很和煦,但我總覺得有啥深意,果然他開口說道:“拿好你的護照和隨身物品,收拾下咱們出發。”
我不禁問道:“還要去哪兒,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