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茹到底是誇父號的大副,跟別人不一樣,雖然她一直抓著我的胳膊,看起來有些緊張害怕,但沒像其他船員一樣已經神情恍惚。
上船後她依然緊挨著我,可麵對林駟她極力裝出泰然自若的神情。也是,海螺號和誇父號這麽多恩怨糾葛,兩邊成天較勁,此刻被人搭救就夠慘得了,要是倒人又倒架,那可就太垮了。
隨著梁程茹的上船,船上誇父號船隊的原船員瞬間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看精神頭恢複了不少。梁程茹顯然身心俱疲,但還是強掙紮著安慰著眾人。
我離得近,看出來了她麵色不太好看,便說道:“上船了,大家都安全了,有的是機會說話。晚上海風大,先讓你們大副換件衣服去。”
有了我這句話,清醒一些的船員們這才陸續離開,看起來主心骨的力量的確重要,起碼梁程茹上船後,這些人能夠交流了。
海螺號上沒有女人,梁程茹給我要了一套衣服,馬克則送來了驅寒的藥物和熱水,衝著也站在門外等的我說:“喂,你倆上船後站得這麽近,還說沒事兒。你小子肯定沒老實交代。說,是不是上次發生了點啥。”
“馬克,你還是不累。”我翻了個白眼。
聽到浴室的門響了,馬克剛要開口反擊的嘴也閉上了,他恢複了一個醫生、學者的樣子,很認真的說:“多喝熱水,把藥吃了,如果有不舒服,就來醫務室找我。”隨後他可能實在沒忍住,挑了挑眉毛說:“讓蔣平鷗帶你來,他認識路。”
“醫務室在哪兒?”我真不知道。
馬克邊走邊沒好氣地回答道:“就是實驗室!給你機會不中用。”
我尷尬的站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梁程茹的頭發濕漉漉的,現在披散下來,帶著水蒸氣和洗發水以及體香的混合香味兒,聞起來就覺得沁人心脾。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大,鬆鬆垮垮的,更顯的慵懶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