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表示,雖然本案存在隨機性作案和預謀性作案兩種可能,但是相較隨機性作案,預謀性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綜合考慮之下,老隊長也將調查方向放到了預謀性作案之上。
電視台也播放了滾動字幕新聞,希望有目擊者可以提供線索。
另外,老隊長也安排了警力,針對張彥君身上所穿的黑色大衣、紅色毛衣、黑色褲子和鞋子進行排查,看一看能否從這些衣物的來源上找到蛛絲馬跡。
在接下來對於張彥君人際關係的摸排中,我們將調查重點放到了張彥君最常接觸的兩個群體:棉紡廠工人和嫖客群體。
我提議道:“我感覺,相對於棉紡廠工人,嫖客群體似乎更加不確定,危險係數和可能作案係數更高。”
老隊長反問道:“你想要重點嫖客群體?”
我應聲道:“沒錯。”
老隊長想了想:“你說得也沒錯,嫖客群體確實比棉紡廠工人更具備不確定性。畢竟,正經人誰會去找小姐呢。”
那一刻,老隊長看向了我:“隻不過,有時候,越是看起來正經的人,越是不正經,越是看起來憨頭憨腦的人,越是難以捉摸,在破案中,千萬不要早早地給某一個人或者某一群人歸類,甚至定性,凶手,往往就藏在你慣性的歸類和定性中。”
我沒有再說什麽,嘴角上卻藏著淺淺的不服氣。
老隊長笑了笑:“案子可以自由分析,人性往往不能測探,永遠不要低估任何人,也永遠不要高估人性。別看我都五十多歲了,在人性的這座大山麵前,我感覺自己始終還是站在山腳呢!”
那時候的我隻有二十多歲,感覺辦了兩年案子就有勇氣俯瞰一切了,直至若幹年後,經曆了無數案件磨煉的我逐漸明白了老隊長那句話中的深意。
不論你何時走,怎麽走,走多快,你永遠隻能站在人性大山的山腳,你永遠走不出這片大山的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