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辭道:“既然於老夫子每天早課之前一定會來三省堂打坐,今天沒來,為什麽你自己不去他書房找他,而是等到孫嘉上來了,才同他一起去?”
福管事道:“大人有所不知,於老夫子人年紀大了,脾氣也大,有時候偶爾改了一些老習慣,也是經常的事,我若多嘴過問,少不得又要挨罵。譬如昨晚上他要接待一位貴客,非要讓把大成殿的門鎖上,我多問一嘴,哪位貴客這麽神秘,他就不耐煩的啐我,還威脅要讓我走人,大人,我為了些瑣事砸了飯碗,我犯得著嘛我?所以今兒早上他沒來三省堂,我以為他是昨夜受了風寒起遲了。自然也不多問了。”
崔辭聽了福管事的陳述,與他跟王順德剛剛在命案現場的判斷一致,便得意的望向王順德,滿心期待他的回應,卻沒想王順德隻是目不斜視的站著,毫無反應。崔辭未免有些失望,隻好又問福管事道:“那於老夫子昨晚會麵的那位客人你見到了沒有?”
福管事搖頭道:“沒有。昨兒中元節,我將大成殿的門鎖上之後,就去礬樓替於老夫子運酒去了。每逢過年過節,我都要去礬樓買酒囤著,這也都是老規矩了。我回來的時候,大概已經過了一更天,於老夫子屋裏燈都滅了,我想他已經睡了。”
崔辭問道:“你去礬樓買酒,大約是什麽時辰,有沒有人能證明?”
福管事道:“太陽下山的時候去的,大概是日入時分,回來已經過了一更天。礬樓老板可以證明,我買的酒現就在酒窖裏藏著,大人可以隨時去查驗。”
崔辭道:“本官自會去查證,你有沒有書院的布局圖?拿來我看看。”
福管事道:“有的大人,我這就去拿!”說完,他三步並兩步走出三省堂。
崔辭這時轉向孫嘉上,他早瞥見孫嘉上一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候著,心裏多了幾分好感,隻是當著王順德的麵,不便表現出來,便公事公辦問道:“孫嘉上,關於福管事說的你有沒有要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