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看起來也沒睡好,他的眉頭比以往更灰暗,皮膚暗淡無光。埃拉決定對他襯衫上的汙漬絕口不提。她不想知道他晚上幹了什麽。
“我們不是要去教訓他們。”兩人剛在車裏坐定他就說,“本地巡邏隊過了二十四小時才聯絡我們,可我們不會為此生氣。”
埃拉本可以取道桑多橋抄近路,節省幾分鍾的時間,不過他們又不趕時間,隻是去喝杯咖啡,和幾個願意與警察合作的人聊幾句。於是她選擇開往上遊方向,取道漢默橋過河,如此一來她就無須原路返回了。本地巡邏隊由一群誌願者組成,他們晚上駕車巡邏,留意任何不同尋常的事,不過他們自己卻不會卷入。多虧了他們,埃拉阻止了一起入室盜竊,抓住了盜車賊。
“距離太遠了,如果沒有他們的耳目,我們毫無勝算。”喬喬繼續道,“不過問題總是在於,我們到底注意到了什麽,我們觀察某樣事物時究竟看到了什麽。”
他們在一棟磚房外停下車。花園裏有幾個侏儒和精靈的玩偶,還有一尊小鹿雕像,欣欣向榮。一看就知道花園被精心打理過,傾注於此的嗬護顯而易見,令人動容。
真的有人選擇在此處定居,埃拉心想,在全世界範圍內選擇了這個地方。他們並不是偶然流落此地,不是那種出生於此或因各種原因最終待在這裏的人。
兩個男孩在門廳裏立正站好,一本正經地和警察打招呼。後來他們的父親打發他們去做點別的事。
咖啡,總是咖啡。
“我們當時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埃裏克·奧林凱訥說著,將一撮口含鼻煙塞到嘴唇底下。他的年紀在三十歲上下,身材已經開始發福,身上的T恤印著某個品牌的水泵廣告。“我是說沒什麽特別的。”
“我們要當心的是任何不同尋常的事,吸引我們注意的事,知道吧?”年紀更大的鄰居接過話茬。他名叫伯爾傑·斯托爾,住在大路另一側——他說著指指那邊,就是那棟森林邊上的白房子。當天晚上兩人一起巡夜。“所以說你們要怪就怪我們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