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已經認罪了。”律師那微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等一下。”埃拉站起來,離開安靜的車廂——之前她在這裏坐下打了個盹,現在正感到頭痛欲裂。而列車剛離開胡迪克斯瓦爾。
“他具體招認了什麽?”
“殺死肯尼斯·埃薩克森。”
山巒綠穀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在車窗外掠過,高速列車那奇異的顛簸讓她想吐。
“怎麽回事?”
“那是發生在鋸木廠外的打鬥。”律師說,“他當時是出於嫉妒。馬格納斯聲稱他不是有意的。如果法庭和我們看法一致,那我們可以把罪名減輕到過失殺人。”
埃拉抓住門邊扶手,以免自己在列車顛簸中摔倒。
“那莉娜呢?”
“我沒有看到他們有引入此案的跡象。”
埃拉走進洗手間,洗把臉,將手腕伸到冷水龍頭下方。在她十幾歲時,當她偷喝了太多從酒櫃裏取出的酒,她就會這樣做。可現在這樣沒用了。於是她去自助餐車買了一瓶可樂,吞下兩片止痛片。她走回兩節車廂之間的連廊,給喬喬打電話。
“謝謝你來打擾我。”他說,“看來我還是可以休假了。”
“你現在在調查莉娜的案子嗎?”
“沒有。”他說,“檢察官決定不重啟調查,怎麽了?”
“我在鬆茲瓦爾。”埃拉說,“還要等很久下一班車才會到。你有時間嗎?”
列車開始減速進站,乘客們拖著大包小包,走進她所在的連廊。
“我有時間。”喬喬說,“準確地說有三周那麽多。我原本計劃到群島一帶去劃船,不過沒去。有人說鬆茲瓦爾這裏根本沒有群島——到底要有多少個島才算是‘群島’?”
他的住處和埃拉想象的一模一樣。那是一棟建於世紀之交的宏偉建築,位於中心廣場。
“喝酒嗎?”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