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出於習慣,埃拉繞道前往圖書館。這意味著她可以避開狂風大作的開放廣場。那裏一覽無餘,水池邊還擺放著長凳,她或許會在那裏碰到哥哥。
她沒有穿警服,好處是這樣沒那麽顯眼。然而也有壞處。如此一來,哥哥或許會變得過分親密,向她借錢,問她母親如何了。
繞過街區走遠路還是值得的。
喬喬回鬆茲瓦爾去了,他花了幾個小時給周邊轄區的戒毒所打例行電話,試圖找出最近被釋放的癮君子。
“埃拉,你好啊,很高興見到你。”這個圖書管理員名叫蘇珊妮,這二十年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裏工作,“你一定得告訴我你母親怎麽樣了。”
“還行,不過不怎麽好。”
“那種病很可怕,我很清楚,我父親……”
“她還是有明白的時候。”
“你找人幫忙了嗎?”
“你也知道克裏斯汀,她總想自己搞定。”
“過渡期是最難受的。他們覺得自己可以應付,為此你還得尊重他們,可你明白他們應付不了。她還讀書嗎?”
“每天都讀。”埃拉說,“不過通常讀的是同一本書。”
“隻希望那是本好書。”
兩人笑了,不過這笑與哭相去不遠。
“事實上我來是為了公事。”埃拉說,“你肯定聽說了家住貢格爾登的斯凡·哈格斯特洛姆那件事了吧。”
“當然聽說了,很可怕,我能幫些什麽嗎?”
“他有沒有從這裏借過書?”
蘇珊妮思索片刻,然後搖搖頭。她當然可以查看記錄,不過她認得自己的用戶,尤其是老年人。或許斯凡曾在某個時候使用過圖書館,不過最近這幾年沒有。這和埃拉對他的印象相符。在斯凡家裏,她沒有看到任何一本圖書館的書。她還查看了現場照片。當然,沒有人會把圖書館的書放在自家的書架上,他們肯定會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