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輸液的那段時間裏,我認識了一個人。也正是此人,在後來救了我一命。
那天我正在輸液,突然所有警官一陣**。老周急急忙忙跑過來,拿起我的吊瓶扯起我就走。
“咋了?周所?”我不明所以。
“趕快走,別廢話了,省上下來檢查工作,要是看你跟老太爺似的坐這打吊瓶,還不要說我呀!”
“那到哪去打呀?”我還記掛今天沒見到陳怡呢。
“禁閉室,正好那兒還管關一個人,你幫我看著點。”老周嘴裏說著,拉著我幾乎是一陣小跑。
“對了周所,麻煩你在號裏幫我拿盒煙。在這輸液煙癮犯了挺難受的。”
“哎喲!看來你混得可以嘛!這才幾天就可以裝整盒煙抽了?”老周打趣我。
“嘿嘿!這還不都是您照顧,李哥給我兩天一盒的量。”
“那就不錯了,多少人從進來到出門都沒抽過整炮!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我一天到晚成你們跑腿的啦!”
禁閉室裏已經有一個人了。蓬頭垢麵,唉聲歎氣。看我進去,趕緊問:“兄弟,有煙沒?”我搖搖頭:“我讓周所給我拿了,忍忍吧!一會兒就有了。”
那人點點頭,又歎了一口氣,問我:“什麽案子進來的?”
“搶劫。”
“哦!案子不算很大。”
我打量了他一下:“你呢?什麽案子。”
“故意傷害,不過可能已經死了。倆人,一個十三刀,一個十一刀。送我來的時候趕上檢查,就先把我扔這禁閉室了。”
也許當時我的震撼用“頭皮都要炸了”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雖說從電視、電影裏看到過不少的殺人犯,而且記得小時候家鄉公判大會的時候也見到過所謂的“殺人狂魔”,但是這樣近距離地看到一個殺人犯,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狗娃不能算,因為一來人不是他直接殺的,二來他是我親人。但這個……我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後挪了挪,似乎極其擔心對麵離我不到五米的這個人會一下子衝上來掐住我的脖子。的確,他已經有兩條人命了,再殺一個也算是賺到了。